注目一段墙（三）
——游北京明城墙遗址公园
文图/文化信使 王晓晖（辽宁沈阳）
三
前两次战役，对手还没有大炮。北京城墙第一次遭受炮火，应该是明末李自成攻打北京城。有明一朝，农民起义大大小小、断断续续，始终没有完全消停过。至天启、崇祯年间，陕北连年旱荒，农民纷起暴动，李自成登场了。
李自成，陕西米脂人，传说是北魏鲜卑拓拔氏后裔、西夏王朝创立者李继迁的后代。他虽然是农民起义的领袖，但没种过地，小时候家穷当过和尚，给地主家放过羊，在驿站和边防部队当过兵，官做到把总，因为上级克扣军饷参与兵变，才参加农民军，实际上是个职业军人。在闯王高迎祥牺牲后，他继任闯王，继续颠覆明王朝的大业。1644年正月，在东北后金屡次叩边、大明王朝汲汲可危的情况下，李自成建立大顺政权，挥军东进，攻打北京。
崇祯皇帝朱由检本心想努力做一个好皇帝，可是能力有限，面对内忧外患、南北夹击，只能是谁打到眼前先顾着谁了。他急调辽东总兵吴三桂、蓟辽总督王永吉、昌平总兵唐通、山东总兵刘泽清入卫京城，号召在京官员捐助饷银，以万两白银和封侯之赏，要李自成的人头。
崇祯十七年（大顺永昌元年）三月十五日，农民军抵达居庸关，大明朝的监军太监杜之秩、总兵唐通不战而降。三月十六日，李自成抵达沙河。十七日，兵临城下，用大炮轰城，“质量信得过工程”的城墙遭遇炮火的“洗礼”。崇祯帝急得绕着大殿转圈，对着天空号叫，整晚叹气，捶胸顿足，骂群臣误事。十八日，架云梯攻打平则门、彰义门、西直门。守城太监曹化淳率先打开外城西侧的广宁门，农民军由此进入今复兴门南郊一带。三月十八日，李自成派在昌平投降的太监杜勋入城与崇祯帝秘密谈判，要做西北藩属国，但是崇祯不干，双方谈判破裂。城墙上至今展示着一尊大炮，造于崇祯十年五月，炮身上铸的监制责任人有“都察院御史吴阿衡，御马监太监杜勋、兵部右侍郎张福臻”等，真是巧啊，监制大炮的大太监，做了李自成进京的“带路党”。
三月十九日清晨，兵部尚书张缙彦打开正阳门，迎刘宗敏部。中午，李自成由太监王德化引导，从德胜门入，经承天门步入内殿。此时崇祯带着太监王承恩上景山瞭望，又返回乾清宫，见大臣皆己逃散，大殿空无一人，于是前往景山自缢，明王朝覆亡。
农民军入北京之初，兵不满两万，军纪尚严，京城秩序尚好，店铺营业如常。但不到十天，开始四处抄家，将领勒索官员富商，士卒抢掠民财，民心尽失。
当然，占领了北京的李自成仍旧怀着一颗一统天下的雄心，带着前明太子朱慈烺和吴三桂的父亲吴襄，亲率十万大军，奔赴山海关征讨明山海关总兵吴三桂。传说吴三桂听闻爱妾陈圆圆为大顺主将刘宗敏所占，“冲冠一怒为红颜”，决意降清，与李自成在一片石决战。在吴军渐渐不支时，清摄政王多尔衮派数万骑兵加入战局，刘宗敏受伤，李自成带着三万余人逃回北京。四月二十九日，李自成举办了登基大典过了一把皇帝瘾，杀了吴三桂家小34口出了一口恶气，次日匆匆逃离北京，临行前，还在紫禁城点了一把火。后辗转逃亡，兵败身死。
趁机入关的清军在山海关地区作了短暂的休整，即向北京进发。四月三十日晚上，多尔衮命令多铎、阿济格和吴三桂等带领精兵火速追击李自成，他自己则率领部分兵力于五月初二由朝阳门进入北京。当时北京城里的官绅士民并不清楚吴三桂已经投降清朝，以为吴三桂杀败大顺军，夺回明太子，即将送回北京即位，因此准备了皇帝的卤簿法驾出城迎接。没想到多尔衮昂然而来，许多人大吃一惊偷偷溜走，剩下的人则将错就错地把多尔衮迎入劫后仅存的武英殿，多尔衮兵不血刃进入北京城，八旗军的四色战旗飘扬在城墙之上。
清军占领北京之后，多尔衮严禁抢掠，停止剃发，为崇祯帝发丧，博得了汉族士绅的好感。六月，多尔衮与诸王贝勒大臣商议决定，迁都北京“以图进取”，“以建万年不拔之业”。九月，顺治帝从盛京（沈阳）到达北京。十月初一，顺治帝在皇极门登基，清王朝正式定都北京，开始了长达260多年的统治。
（未完待续）
[编辑 立军]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