愿岁月静好，温暖到老

文图/文化信使 孙玲玲（辽宁朝阳）

　　我们还不能完全感受到一个人真正老了的样子，尽管我们都在变老的路上。只有当我们真正地老去，蓦然回首才发现，从此，人生再无远方。

　　——题记

　　一个中午，我打算去镇卫生院接种疫苗。因为刚开完会出来，刚好是医生休息的时间，我就在外面慢慢等候。天气有些寒冷，风也不小，我转来转去找到了一家板面店。对于不挑食的人来说，吃什么都是好的，更不必提饥肠辘辘之时了。我走进店，放下包，点了一碗小份的细面，细嚼慢咽地吃着。

　　店里的客人不多，算上我共三桌，比较安静。吃完面，我仍旧坐着，老板进来收拾桌子看了我几眼，我赶紧起身把账结了，然后回来继续坐着。过了一会，店里来了两位老人，是夫妻。他们缓慢地走到角落里的一个餐位，点了一大一小两碗面后才坐到座位上。那位爷爷问奶奶，为什么不点份大的呢，奶奶回答说小份就够吃了。从爷爷脸上爬满的皱纹和驼背的程度可以看出，老人家年事已高。奶奶看起来稍显年轻些。

　　“给你要一杯热水啊！”奶奶说，爷爷摆了摆手说不要了。等面的时间，二老一直在围绕着看病、治病、保险等问题在聊天。他们与我的距离呈对角线，我听不太清但也能听见一些。眼前的情景也许再平常不过了。可我的内心却在那一刻被某种莫名的东西撞了一下。我眼前的他们，皮肤黝黑，衣着简单，低声细语。近视导致我看不清对面爷爷的眼神，但可以肯定的是，我在等候一碗面的时候，不会想到他们聊天中的任何一个话题。而实际上，它也许就是我们多数人早晚需要面对的一切。

　　我记得秋日里去游大青山，在蜿蜒的小路上，有一位路过的老人，她的眼神让我印象深刻。她看见过往的车辆，会在原地注目良久。那眼神里写满疑惑与好奇，却自然流露出乡村独有的淳朴。我们终有一天也会老去，也会操心疾病，担心花钱。也会在看病时没有儿女陪在身边……这一切都是我们老去时所需要接受的。

　　中国的老龄化已经显而易见。我们理应对老人心怀更多的尊重与体谅。他们也曾风华正茂，也曾鲜衣怒马，也曾是父母掌心里的宝贝。奈何一路风尘仆仆，风霜刻满了皱纹，尘埃湮没了星辰，从此，人生再无归路可言。

　　看了下时间也该走了。我走到后厨，对皮肤白皙、笑脸相迎的老板娘说，“那对老人的面一共多少钱？”她说你认识他们吗？我说不认识，她一脸诧异，然后笑着对我说“15块钱”。我说，给两位老人都加个鸡蛋，然后给那位爷爷倒杯热水，他可能不好意思和你说。老板娘一边微笑答应一边说“一共17”。我扫了微信，拎起包快速走进了寒风里。

　　我当然相信两位老人不缺那十七元钱，可我也同样相信他们很在乎生病所花的每一分钱。年轻时，很少会在意岁月的长短，直到见证了生老病死的发生，才觉所有的姗姗来迟都如流星一般飞快。

　　愿有生之年，只诉温暖不言殇。不叹流年，更惜光阴，今时今日正是此生好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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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孙玲玲，今日朝阳网文化信使，现任辽宁省朝阳市第十五中学教师。喜欢用朴素的文字记录生活，爱好读书、写作、旅行等。最喜欢的一句话：“求仁而得仁，又何怨。”

[编辑 雅贤  编审 春语]